作者:王大鹏
日前,参加了一次主题为“做好硬科普,服务硬科技”的决策咨询沙龙活动,其间,各位专家就“硬科普”发表了一系列真知灼见,也探讨了新时代如何做好科普工作等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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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做好“硬科普”的首要前提明确其内涵,就像有研究者认为,有时候科普是通过排除法来界定的,也就是通过确定什么不是科普来逐渐确定科普的边界。当然这与我们当前构建大科普格局的理念是存在着一定的差异的,因为我们要推动科普全面融入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或者说不能就科普而科普,而是要构建社会化协同、数字化传播、规范化建设、国际化合作的新时代科普生态。
说到“硬科普”的界定,个人倾向于认为科普的“软”和“硬”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比如至少可以从参与主体的维度、科学内涵的维度、受众的维度等方面进行探讨和研究。因为对于某些群体耳熟能详的科学内容可能换个群体就是完全硬核的。此外,我们不能否认的是,任何科普都应该是分层的,虽然这里说的分层更多指向的是科普的目标对象,但是也可以指代我们在科普过程中传播的是科学知识,还是更上位的科学精神,科学思想和科学方法。就此而论,“硬科普”也面临着一些亟待破解的问题,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普什么,普给谁,以及怎么普的问题。
首先说普什么的问题。由于科普要从“知识补课”向“价值引领”的转变已经在多种场合反复提及了,这里不再赘述,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科普不能仅仅停留在传播知识的层面,尤其是在探讨“硬科普”的情况下,我们更应该超越科学知识的层面,实际上这也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科普要从告诉目标受众科学是什么转向解释科学为什么,从“知其然”到“知其所以然”,从“授人以鱼”到“授人以渔”。其次,我们当前讨论的“硬科普”其实是相对于“生活科普”而言的,也就是那些具有硬核科学内容的科普,当然这里又回溯到了受众分层和内容分层的问题,比如对于产业界人士而言,需要更多地开展前沿科技的科普和最新科研成果的科普。同时又不得不提的一个问题是,我们不仅仅要倡导和推广公众理解科学,也要适当关注公众理解研究这个问题,因为一些前沿科技往往是正在制造的科学,是研究中的科学,是科学成果的应用。
其次说普给谁的问题。任何科普都要搞明白自己的目标对象,否则就会出现“秀才遇到兵”的情况,双方各说各话,最终达不到预期的效果。“硬科普”也面临同样的问题,面向青少年的硬核科学内容未必适合成年人,反之亦然。如果从产业和金融投资的角度来说,那么“硬科普”必然是前沿科技成果的传播与普及,以让人们更理性地看待科技进展,甚至于做出更好的投资选择。诚如萨根所言,“我们生活在一个完全依赖科学和技术的社会中,然而几乎没有人了解这些科学和技术”,欲让人们理解这些科学和技术,那么就需要做好“硬科普”。而且克拉克也说过,“任何足够先进的技术都与魔法无异”,如果我们不去对这些先进的技术开展科普,那么很多人一定会把它当做魔法来对待。
再说怎么普的问题。科研做得好未必等于科普做得好,因为做好科普是有一套方法论的,而且不可否认的是,“几乎没有科学家接受过科学传播的正规培训”,虽然现实中有这样的一些培训项目,而且从研究的角度来说,相关实践也是一个理论关注的热点问题。因而做好“硬科普”需要具备必要科普能力的人发挥重要作用,否则就有可能出现“硬科没普”和“没科硬普”的极端。
虽然在一些论述中,我们偶尔会看到“硬科普”这个词语的身影,但是对于到底它的内涵和外延是什么并没有达成共识,因而也需要通过实践和研究的双重推进来凝练其核心要义。
实际上,不论是“硬科普”还是“软科普”,我们都应该意识到,科普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或者称之为某种“连接器”,其最终目的是要让公众理解科学,理解研究,理解科学的本质,科学方法、科学精神等等,进而提升公众的科学素养。
“科技创新、科学普及是实现创新发展的两翼,要把科学普及放在与科技创新同等重要的位置,实现科技成果快速转化。”我们更需要关注的是在这一根本遵循的指引下,让科普硬起来,为科技创新奠定更坚实的基础。
(作者系中国科普研究所副研究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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